2022-09-07 12:29:51
1
2017年10月12日上午,龙山派出所接到了一起“另类”的报警。一名学生在父亲的陪同下,到派出所报案,称自己遇到了女色狼。
报警说遇到男色狼的很多,报女色狼的还是第一次。
学生名叫周亦峰,男,19岁,深圳理工学院机械工程专业,大一,刚入学一个多月。
我把周亦峰带到询问室。
周亦峰说,9月13日,晚上10点多,我在学校南门外的大运公园里夜跑,当天是星期三,公园里人不多。
将近11点时,我正在神仙湖旁边的小路做拉伸,从左边远远走来一个女人。
一开始我没留意,当她越走越近时,借着路灯的亮光,我发现这个女人很漂亮,穿着件米黄色的半袖风衣,扎着腰带,显得身材高挑性感。我没忍住多看了几眼,同时发现她也在看我。
我以为看看也就算了,没想到,她走到离我还有三四米远的地方,面对我停了下来,不知道她要干什么。
没想到,她居然松开了风衣的腰带,慢慢地一颗一颗解扣子,直到全部解开。然后,她笑着对着我敞开了风衣,我惊讶地发现,她里面什么也没穿,雪白的皮肤直晃我眼睛。
我真的什么都看到了,细细的脖子、圆润的胸部,细细的腰,修长的大腿,还有两腿间的一片浓黑。
我还没谈过恋爱,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,如此彻底地看到女人的身体,而且是那么漂亮的女人。
当时,我完全不知所措,只是站在那傻看。大约过了2分钟,她冲我笑了笑,把风衣合上,扣上扣子,走了。
听完他的陈述,我的第一反应是他遇到了站街女,问,你跟她有没有说话?
他说,没有。
我问,她有没有向你暗示进行性交易?
他说,没有。
我问,只是给你看了两分钟?
他说,是的。
我问,那你为什么来报警?
他说,我爸要我来的。
我问,如果再见到这个女人,你能将她辨认出来吗?
他说,可以。
我刚要拿笔录给他签名,他补充说,我记得这个女人左手上戴了个很宽的银色手镯。
接着询问周亦峰的父亲。
周先生说,我这个儿子一直都很阳光,可自从上了大学,特别是近半个月来,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里,也不运动了,精神萎靡。
几天前,我趁他去学校,查看了他的电脑,发现里面下载了大量的日本黄片,很多都是野外露出、陌生人约炮之类,不堪入目。而且从他的纸巾使用量,还有内裤上的痕迹看,他在频繁自慰。其实,这方面我们夫妻俩很开明,他已经是大学生了,有点这种行为很正常。但是,让我们不能理解的是,他以前完全没有这种习惯,怎么突然发作得那么厉害。
我怀疑他是不是喜欢上哪个女孩了,就跟他谈心,谈到后来,他说出了13号晚上的事。我觉得很诧异,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,而且我觉得她的这种行为是对我儿子的性骚扰,是一种伤害,应该触犯了法律。所以我鼓励儿子过来报警。
这件事还不足以立案,我做好登记,表示后续会留意跟进。
我当时认为这只是个偶发事件,但没想到,还有续集。
11月2日,深圳的天气依然很热,深汕高速龙山收费站打来电话,说有个女司机在过收费站时,全身赤裸,疑似精神失常,请派出所留意。
按规定,高速路收费站发生的治安案件,由属地派出所管辖。我带着治安员来到收费站,询问了当时的情况。
收费员是个年轻小伙子,他说,今天我白班,中午1点20分左右,我在岗亭里值班。当时车不多,一辆红色奥迪A3小轿车停在发卡岗下面,驾驶员是个女人,我把卡递过去,打开路闸,她却不走。
我摆手催她开车时,留意到她穿的米黄色风衣,居然是反盖在身上,双臂从衣袖捅出来,抓着方向盘。
我问她有什么事吗?她冲我笑了笑,突然把身上的风衣掀开,露出了身体。她里面什么都没穿,就这样一丝不挂让我看。
当时我真有点被吓到了,就拿起对讲机呼叫队长。就在我讲话的过程中,她开车走了。
我问,这个女人有什么明显特征吗?
他愣了一下,说,身材很好!
我说,谁问你这个,有监控吗?
他说,有。
发卡站的摄像头对着车辆的正前方,如他所述,这个女人是有点问题,一声不吭,脱光衣服给人看。
车牌号码拍得很清晰,查询车主,吕思弦,好文气的名字,一弦一柱思华年。
2
11月5日晚上,同事在岗顶社区鸿翔花园6栋1703房,找到吕思弦,把她带回了派出所。
吕思弦,女,27岁,湖南益阳人,现为美资公司JungleScout的数据库系统工程师。
我在询问室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,就被她的美貌震了一下。她的美不来自身体零件的高度标准化,而是一种类似音乐的韵律感,必须是弦乐,高低起伏,悠扬错落,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清冷而惹人怜爱的引力,仿佛她就是你失散多年的挚爱,或者续命在眼前的上一世姻缘。
就在我心神不定时,突然看到她左手上戴着一个银色的手镯,镂空雕花,足有5厘米宽,衬得她皮肤更白。
我开始问话,师傅梁耀球做记录。
我说,请解释一下你2号中午在龙山收费站的行为。
她看了一眼,说,好玩。
我差点被她噎住,说,你的行为涉嫌性骚扰。
她浅浅一笑,露出白净得发亮的牙齿,说,警官,你说的性骚扰,是不是指以带有性暗示的言语或动作,针对被骚扰对象,强迫受害者配合,使对方感到不悦?
我楞了一下,拿出手机,百度了一下“性骚扰”的定义,跟她说的几乎一字不差。
她说,首先,我没有跟什么人说话,我也没强迫别人看我的动作;其次,我没有要求别人配合我什么;最后,有人感到不悦吗?
我竟无言以对,强辩道,那你为什么当着收费员的面脱衣服?
她又笑了,说,我在自己车里脱衣服,关他什么事?
梁耀球看我问不下去,接口道,9月13日晚上,在大运公园,也是你吧?
吕思弦脸色沉了沉说,什么大运公园?
梁耀球说,要不要我们把那个学生叫来,跟你再见一面?
吕思弦沉默了一会,说,不用了,是我。
梁耀球说,你知道你这种行为,会被人怎么说吗?
吕思弦说,知道,变态。
梁耀球突然发作,像一个严厉的父亲教训女儿,大声吼道,那你还玩?!
吕思弦挺起身子,大声回道,我就要玩,关你什么事?你是我什么人?有什么资格对我吼?
两人四目相瞪,呼呼直喘。
我看呆了,梁耀球带了我几年,一直都是个成熟稳重、深沉睿智的老刑侦,怎么今天情绪这么容易失控。
梁耀球逐渐平静下来,端起茶杯,拖着脚走到门口,说,让她走吧。
这件事在派出所纷繁复杂的案事件中,只能算是鸡毛蒜皮,很快就被大家遗忘。
时间到了12月,天气逐渐凉了下来,深圳迎来了一年中最清爽的季节。
7日晚上,派出所接到报警,鸿翔花园6栋1703房内有人自杀。我听到这房号,感觉很熟,转念一想,吕思弦家。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,我第一时间冲出了派出所。
撞开房门,发现吕思弦全身赤裸地躺在洗手间的浴缸里,左臂向外伸展,手腕的洁白皮肤上,一个鲜红的开放性伤口刺人心神,鲜血还在汩汩往外冒,满地红。
我第一反应是扯下鞋带,在她左手臂上使劲扎住。
救护车很快到达,医生指挥把人运走,跟我说,多半救不活。
现场的技术民警感慨,割腕割成这样,是真不想活了。
我嗤之以鼻,说,谁割腕都是不想活了,哪有真假?
技术说,亏你在派出所干这几年,这都不知道。割腕的多半死不了,对自己不狠,只会割伤静脉,人体会自动止血,吓人而已。除非割到动脉,动脉埋在手腕里很深,必须下狠手割。这个女人是下狠手了。
查询报警人,南岸心理咨询中心治疗师周薇。
找到周薇,她说,吕思弦是她的病人,如果她有幸活下来,也许会告诉你们自杀的原因。如果她死了,我就没必要告诉你们了。但有一点我是肯定的,她一直是受害者,没有害过别人。
当晚凌晨3点,医院传来消息,吕思弦活下来了。
自杀不是案件,我没必要再去追问什么。过了几天,可能是好奇心作祟,我还是决定去医院见吕思弦一面。
16日,周六,上午9点,我拎着水果,来到龙山人民医院住院部,找到了吕思弦。
此时她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,不过是单间,价格贵很多。
她正捧着本书,靠在病床上看,脸色没有上次那么光艳,显得苍白柔弱,左手腕打着厚厚的绷带,房间里凌乱地摆放着各种鲜花。
看见我进来,她扫了我一眼,没说话。
我说,你好。
她说,你来干什么?
我说,民警探望群众。
她看了看我手里的水果,歪歪头,说,放那吧。
我放下水果,正要坐下,她说,你可以走了。
我无趣地哦了一声,心想,热脸贴了冷屁股。转身朝门口走。
她又开口,听说,是你救了我?
我说,啊。
她沉默了一会,说,你认识周医生?
我说,老朋友了。
她说,你坐吧,陪我说会话。
我坐下。她问,你跟周医生怎么认识的?
我说,她帮我们破了几宗案件。
她坐直了身体,说,什么案件?说来听听。
我说了周薇帮警方侦破的几宗案件,我自持口才还行,说得疑雾重重,跌宕起伏。
她津津有味地听完,失了会神,说,削个苹果给我。
我削好苹果,跟她道别。
她说,明天周日,还来吗?
我说,来。
就这样,我连续去了几天。有一天,遇到了周薇。周薇把我叫到走廊,斜眼看着我,似笑非笑地说,她不适合你。
我说,你想哪去了,我是在工作。
周薇说,天天削苹果也是工作?
我笑了笑。
周薇说,你问问她,愿不愿意把她的事说给你听,如果你听完后,还想来削苹果,随你的便。
周薇所说的深入交谈,发生在22号的下午。此时,吕思弦已经对我卸去了心防,说出了她的秘密,大胆和露骨到让我吃惊。
3
吕思弦出生在江苏扬州,父亲是扬州三中高中部的语文老师,母亲是扬州卫校的护理部老师,作为独生女,她从小被父母疼爱,受到了良好的教育。
青春期时,吕思弦长得粉妆玉琢、高挑靓丽,收到不少男孩的示爱。这时,思想古板的父亲开始给她灌输一种思想,就是女孩一定要到结婚的那天,才能把身体交给男人。而精通女孩自我保护的母亲,又告诉她,以后有了男朋友,哪里可以碰,哪里不可以碰,直到结婚那天才能碰哪里。这些严格的训导,让吕思弦早早在性方面感觉到了压抑。
2009年,吕思弦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武汉大学信息工程专业,进入了梦寐以求的象牙塔。在美丽的樱花树下,她放飞自我,努力学习,参加各种活动,如蝶入花丛,更加美艳动人,引得身边的一众男生垂涎欲滴。
这时,同样优秀的班长刘子谦进入了她的生活,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,打水打饭,陪吃陪读,如影随形,特别是有一次吕思弦重感冒,刘子谦照顾得细致入微,彻底打动了她。
大二下学期一个夏日的夜晚,在院系的演讲比赛上,吕思弦说错了话,把“亲者痛、仇者快”说成了“亲者快,仇者痛”,引来全场一片哄笑,伤了自尊,没拿到第一。
赛后,在学校梅园的小树林里,吕思弦扑在刘子谦怀里哭泣。刘子谦搂着心爱的美人,极尽安慰,两人隔着薄薄的衣服,贴在一起,气氛逐渐升温,刘子谦捧起吕思弦的脸,开始肆意亲吻,进而伸手入衣,握住了女孩胸前那两团柔软,那是他无数次打飞机时的梦想。
吕思弦也情难自控,迎接着男孩的进攻,闭目享受。
可男人总是贪心不足,刘子谦很快把手探向了吕思弦腰部以下,眼看就要伸进裙子。吕思弦猛地想起父母的教导,结婚之前不能碰那里,便坚决拨开了刘子谦的魔掌,只以胸部相迎。
那晚,刘子谦虽然没有彻底得到吕思弦,但跟她算是正式确立了恋人关系,心情无限美好,连做梦都在爽。
自此,二人在学校里出双入对,上课在一起,上晚自习在一起,晚自习后,再到小树林去干一番羞人的事情,小日子过得甜如蜜糖。
到了大三上学期快结束时,刘子谦心情郁闷,他不能理解,已经确立关系半年了,吕思弦为什么还不跟他做爱。这在思想开放的大学里,简直不可思议。
在一次醉酒之后,他向同班的一个叫张鹏的死党说出这件事,张鹏给他出了个好主意,让他兴奋起来。
刘子谦开始宣称要考研,这得到了吕思弦的大力支持。于是刘子谦在学校旁边的小区租了套两居室的房子,假模假式地预备考研。
有了这个“家”,给两人亲热打开了新空间,刘子谦经常在家里对吕思弦发起进攻,肆意轻薄,每每弄得吕思弦娇喘吁吁,情难自禁。但是,吕思弦再怎么激动,还是坚守原则,不让刘子谦碰她下面,也不在校外留宿。
一天晚上,二人正在房间里亲热,刘子谦说,思弦,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,还没一起看过小电影,要不今晚一起看看。
吕思弦心知肚明,粉脸绯红。其实,她也好奇那种片子是什么样的,于是羞答答地点头同意。她没想到,刘子谦早就在那个张鹏的指导下,精心挑选了一部既唯美,又刺激的日本小电影,引诱她失控。
刘子谦的目的达到了,那是吕思弦承受不了的刺激,发育良好的吕思弦内心深处强烈的欲望,完全被勾引了出来,再也忍耐不住。她看片时已经在双腿不停的摩擦中,登顶了一次。接着在刘子谦的攻势下,彻底迷失。
那晚,吕思弦第一次跟刘子谦融合到了一起。
第二天早晨,刘子谦满足地醒来,发现吕思弦不见了,急忙跑回学校去找。刚到校门口,看到吕思弦拖着行李箱走了过来,虽然板着脸,但刘子谦心领神会,雀跃地跟在后面,一起回了家。
从此,吕思弦破除了父母给她的枷锁,跟刘子谦过起了“夫妻生活”。
4
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,再难关上。吕思弦跟刘子谦同居后,除了学习,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在家里缠绵。二人年轻的身体里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爆发力,乐此不疲。刘子谦再也不提考研的事,吕思弦身处热恋,不再追究。
刘子谦在追求吕思弦之前,不止交往过一个女朋友,算是阅历颇丰。他知道,在性生活上,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个小魔鬼,要让女人死心塌地,一定要找到这个小魔鬼,加以利用。
到了大四上学期快结束时,一天晚上,刘子谦正在吕思弦身上勤奋地耕耘,他突然提出,我们去阳台做吧。
吕思弦娇嗔道,你要死啊,会被人看到的。
刘子谦说,现在都12点多了,半夜三经的,我们在5楼,又不开灯,谁也看不到。说完,抱着吕思弦就往阳台走。
吕思弦虽然有些紧张,但内心也升腾起异样的兴奋,半推半就地来了阳台,双手撑在栏杆上,让刘子谦在后面任意施为。
虽然已经很晚,但楼下还是有人经过,特别是同在小区租房的学生,三三两两,喝得伶仃大醉,大声笑闹。
这时,刘子谦发现,只要有人经过,吕思弦都会经历一个从紧张到兴奋的过程。人的身体是很诚实的,女孩根本无法掩饰。刘子谦心里直乐,他终于找到了吕思弦内心的小魔鬼,原来她喜欢暴露。
当然,女人的第一需要还是安全,这点刘子谦很清楚,他不会傻到带吕思弦去公众场合暴露。而深夜的学校,恰恰是安全和暴露能够完美统一的绝佳场所。
于是,刘子谦开始在晚自习后拖时间,直到教室熄灯,再把吕思弦带到一些白天人多的地方,比如食堂、运动场、教学楼,在阴暗的角落里,脱掉吕思弦的衣服,让她光洁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,欣赏她的兴奋,感受她剧烈的颤栗。
慢慢地吕思弦也开始沉湎于这种玩法,并且更爱刘子谦,每每在巨大的快感中,她都觉得找对了男人。
有一晚,他们在操场旁边的石阶上亲热时,吕思弦正跨坐在刘子谦身上享受下体传来的酥麻,刘子谦突然发现有个人在旁边不远的灌木丛里偷窥。他悄悄告诉了吕思弦,吓得她想起身离开。刘子谦说,看就看吧。说完,居然伸手脱掉了吕思弦的上衣,释放出胸前的一对玉兔,这让吕思弦在剧烈的兴奋中很快虚脱。
后来,这种事情他们又遇到过几回,每次都是有惊无险,两人爱意愈浓。
那年,吕思弦的父亲去世,母亲离开了卫校,来到深圳一家私立医院做护士培训工作。这些事情都没有影响吕思弦和刘子谦的恩爱。
直到大四下学期,他们这种过火的玩法,给两人的感情带来了一次巨大的危机。
一天半夜,刘子谦把吕思弦带去了学校旁边的私人影院,在三面包围的卡座里看香港三级片《玉蒲团2》,画面香艳无比,两人情难自控,开启了互啃模式。
这时,刘子谦发现前面座位的一个男生,时不时伸头出来偷看,他心说,乐子又来了。于是把吕思弦剥成了大白羊,然后告诉她,前面座位的男生在偷看。
此时的吕思弦早已习惯了这种玩法,加上半夜三更,黑乎乎的小影院里气氛暧昧,她大胆地反坐在刘子谦身上,对着前面的座位开始起伏,而且双手已经撑在了前面座椅的靠背上。
前面的男生看呆了,色胆包天,居然开始抚摸吕思弦的手。刘子谦看到这种场景,也是精虫上脑,在吕思弦的耳边说,我要去一趟厕所,没那么快回来。说完,没顾吕思弦哀怨的眼神,向后门走去。
那晚,刘子谦把吕思弦送给了别人。
男人就是这样,当时觉得刺激,事后心里又犯嘀咕。一段时间后,虽然刘子谦口头上说永远爱吕思弦,但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,对要不要还和吕思弦在一起,产生了怀疑。
此时,学校正是求职季,刘子谦背着吕思弦接受了北京一家公司的招聘。而吕思弦早就下定决心要去深圳跟母亲一起生活,两人面临分手。
刘子谦登上北上列车的那天,吕思弦去车站送别,她只说了“保重”两个字,再没多话,更没有流泪。她很清楚,男人的心,用泪水是换不回来的。
毕业后,吕思弦来了深圳,凭着优异的成绩和出众的形象,进了国际知名的JungleScout公司,开启了自己的职业生涯。每每在繁忙的工作之余,她都会想起刘子谦,想起那些快乐的日子,进而情不自禁地疯狂自慰,并且不断呼喊着刘子谦的名字,她在等待,等待他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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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6月,吕思弦已经在深圳生活了近一年。一天晚上10点多,她接到了刘子谦的电话。两人聊了很多,回忆了很多,笑着笑着就哭了,哭着哭着又笑了,一直到天亮。两人得出结论,彼此相爱没有变,还是要继续在一起。而且说好,以后绝不再做那种事情,身体永远只属于对方。
第二天,刘子谦就来了深圳,很快找到一份收入颇丰的工作。
二人在当年8月份结婚,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。
第二年5月份,吕思弦流产,术后感染,双侧输卵管堵塞,导致不孕。这给婚姻带来了一丝阴霾,但刘子谦对吕思弦依然关怀备至,没说过一句难听的话,两人还是过得如胶似漆。
这时,刘子谦大学时那个死党张鹏又出现了,此人心术不正,经常换着微信账号撩拨吕思弦。
一开始吕思弦并不知道对方是张鹏,直到有一次,对方给她发了一段语音,被她听了出来。但她并没有马上揭穿,而是告诉了刘子谦。
所谓保暖思淫欲,过了两年好日子,刘子谦的老毛病又犯了,每每在吕思弦被自己弄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居然拿张鹏撩她,一次次引导她幻想跟张鹏出轨的情景,搞得吕思弦既慌张,又欲罢不能。
直到有一天,刘子谦提出要吕思弦揭穿张鹏,看他怎么反应。吕思弦照做后,张鹏一通求爷爷告奶奶,请他们夫妻原谅,还说一直都暗恋吕思弦,现在跟老婆的关系又很糟糕,所以才没忍住挑逗嫂子,请刘子谦大人不记小人过,当他是坨狗屎就算了。
没想到,刘子谦提出邀请张鹏来家里玩。吕思弦明白这是什么意思,问刘子谦,你想好了?刘子谦回答,玩玩嘛,都是老同学,怕什么。吕思弦感觉到了婚姻前途的灰暗,但还是同意了。
张鹏那次来深圳是8月份,正热的时候,下午5点多进的家门。刘子谦让吕思弦在厨房做饭,束着一条Hallokitty的围裙,其他什么都没穿。透过厨房的玻璃门,能看到吕思弦光洁白净的后背和圆润的臀部。
张鹏哪受得了这个,当天晚上,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。
吕思弦觉得,自己又堕入了3年前小影院的那场黑暗之中。
果不其然,事情过去以后,刘子谦又故态重萌,对吕思弦忽冷忽热起来,而且要求越来越过分,甚至开始在外面鬼混。
2016年3月的一天,刘子谦嫖娼被抓,派出所通知了吕思弦。交完罚款,刘子谦在派出所门外提出了离婚,吕思弦吸了口冰凉的空气,点头同意。从此,刘子谦不知所踪。
吕思弦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中,她并不恨刘子谦,甚至还在爱着他。她恨的是自己,明明知道刘子谦拉着她往悬崖下跳,她不但没有阻止,还摆出了享受的姿势。
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,人的行为不可控,想法也会随时改变,无论如何,最后的结局都会像物理学说的熵增一样,万劫不复。
她成为了一个什么都无所谓,眼前一片灰暗的抑郁症患者。
她在工作上更加发愤图强,职务也一步步升迁。生活却变得混乱不堪,抽烟、酗酒、约炮,就差没吸毒了。
最终,她在尝试了几次割腕自杀后,找到了周薇,开始了漫长的心理治疗。
而她在大运公园和龙山收费站,做出暴露身体的举动,只是她混乱性意识的部分展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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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病房里,我听完了吕思弦的叙述,感觉眼前这个女人是如此复杂和面目不清,她的精致的五官不再艳丽夺目,而扭曲成了一张由人性的欲望、懦弱、柔韧、痛苦,纠缠糅杂的脸谱。
我感觉自己被吓到了。
走出病房,周薇站在走廊里,笑盈盈地看着我,说,听完了。
我嗯了一声。
她说,还削苹果吗?
我勉强笑了一下,委顿地朝电梯走去。
后来,周薇告诉我,吕思弦出院后一个月,在公司找到一个机会,调去了美国总公司,升任了更高的职位。同时,她带走了自己接受心理治疗的全部记录,将在美国寻求更专业的帮助,或许她能涅槃重生。
我讪笑道,你怎么知道她能更好。
周薇从包里拿出一个物件,那个有精致镂空花纹的银色手镯,说,她临走前托我送给你的。
我郑重地接过来,仿佛看见了吕思弦手腕上的伤口留下的血痕。
周薇说,摘掉了它,她就解脱了。
文/彭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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